肇和

肇和的概況

肇和（Chao Ho），於1910年11月7日在英國阿姆斯特朗公司惠特沃思船廠動工，1911年10月23日下水，1912年12月竣工。1937年9月28日被日機炸沉於虎門海面。

排水量：2750噸。

主尺度：105.5（全長）/97.5（垂線間長）×11.9-12.8×4.0-4.3米。

動力：3 組帕森斯式蒸汽輪機，6座亞羅式燃煤水管鍋爐，功率6000馬力，航速 20 節；載燃煤550噸、重油100 噸，續航力4500-5000 海里/10節。

防護：防護甲板50-20mm，司令塔76mm。

武備：（完工時）2門152mm L/50阿姆斯特朗式主砲，4門102mm L/50阿姆斯特朗式副砲2門76mm L/50阿姆斯特朗式速射砲，6門3磅速射砲，2門1磅砲，2具18英寸魚雷發射管； 2門40mm維克斯式高砲。

航速：20節。

設計編制：331人。

肇和的經歷

鎮壓討袁軍的肇和

辛亥革命失敗之後，袁世凱於1913年4月底和5月初即接連召開軍事會議，擬定對南方作戰的方針。接著調集重兵，沿京漢、津浦兩線前進，把攻擊重點置於江西、湖南、安徽、江蘇四省。討袁軍方面，7月16日吳淞砲台首先舉義，駐滬討袁軍總司令陳其美於18日宣佈上海獨立。23日凌晨，革命黨人、原松江鎮守使鈕永建等部發起進攻。由於袁軍工事堅固，裝備精良，加上黃浦江面肇和等艦的協同作戰，經數日爭奪，未能奏效，但卻傷亡頗眾，作為討袁軍攻堅力量的砲隊營被艦砲摧毀。至8月12日，上海討袁戰役雖然以失敗告終，但革命黨人在27天內「收新集之兵，撫潰散之卒，一戰而收『聯鯨』，再戰而傷『海圻』（海軍擊敗者屢矣），三戰而驅劉福彪，四戰而收水上警察，最後江灣之役，捷音方達，而全軍以去，不敗而走」，依舊展現出革命黨人英勇奮戰、臨危不亂的大無畏革命精神。故而事後，袁世凱對此役甚為不滿，對海軍的表現頗有指責。

起義的肇和

討袁戰爭失敗後，孫中山於1914年在日本組織了中華革命黨，繼續高舉反袁旗幟。次年，袁世凱復闢帝制的活動甚囂塵上，中華革命黨發表《討袁宣言》，並派出人員奔赴各地籌劃武裝起義。1915年10月，革命黨人陳其美等奉派回國，密謀在上海首先發難。他們的方針是先取海軍以威臨上海，據上海而進圖東南。革命黨人設計刺殺上海鎮守使鄭汝成之後，陳其美、吳忠信、楊虎等經周密謀劃，認為以佔艦隊為主，砲隊營為副同時並舉，較為得計。經過楊虎等人的策動，駐泊上海的肇和、應瑞、通濟3 艦官兵響應起義者頗多，其中肇和艦贊同起義的人居全艦半數以上。革命黨人計畫在12月中旬起事。

種種跡象引起了袁世凱的警覺，他派薩鎮冰趕往上海控制海軍。薩遂令肇和艦於12月6日開赴廣東。這一突然情況，打亂了革命黨人的部署，決定提前發難，定於5日午後各艦長公宴薩鎮冰時開始行動。

由於肇和軍艦的艦長黃鳴球，海軍練習生陳可鈞等都表示同意起義，陳其美乃電請逸仙先生任命黃鳴球為海軍總司令，楊虎為海軍陸戰隊司令，孫祥夫為副司令。起義總部推舉陳其美為淞滬司令，吳忠信為參謀長。由於起義隊伍是臨時組合的，缺乏訓練，而且裝備太差，敵我力量懸殊過大，有的目標反覆易手，陸上起義失敗。同時，設在漁陽裡的起義總部也遭到法國巡捕的破壞，陳其美等人逃走。指揮系統瓦解，各起義隊伍失去聯絡，肇和艦成了孤軍。

6 日晨4時，應瑞、通濟被薩鎮冰的厚賄收買後突然向肇和艦開砲。肇和艦由於事出意外，陷入被動，匆忙進行還擊，多不命中，自身連連中彈，傷亡很大。楊虎決定把艦開出吳淞口，但起義人員不懂電氣起錨法，無法開走。接著鍋爐艙被擊中，引起爆炸。情況險惡，楊虎等棄艦走脫。自願留下掩護的陳可鈞諸人和重傷未能撤走的人員，被袁軍俘獲，慘遭殺害。

參與護國的肇和

袁世凱死後，黎元洪繼任總統，實權操在國務總理段祺瑞之手。人們渴望新的政府首腦能夠改弦易轍，實行民主政體，不料段祺瑞拒絕恢復《臨時約法》和召開國會，社會各界義憤難當，海軍首先發難。1916年6月25日，時任海軍總司令李鼎新、手握海軍主力艦艇的第一艦隊司令林葆懌與練習艦隊司令曾兆麟暨各艦艦長在上海宣告獨立，次日，海軍全體將士又通電全國，擁護共和。

海軍倒戈使段祺瑞頗為震驚，權衡利弊後，段祺瑞於6月29日宣佈恢復《臨時約法》並同意召開國會。7月14日，護國軍方面宣佈撤銷軍務院。25日，中華革命黨發出通告，停止一切軍事行動。護國戰爭結束，李鼎新率艦隊回軍。

參與護法的肇和

1917年段祺瑞擊敗張勳之後以再造共和的英雄自居，繼續推行獨裁統治。基於時局形勢，以逸仙先生為首的護法陣線遂將矛頭對準段祺瑞。時任海軍總司令的程璧光和第一艦隊司令林葆懌不顧薩鎮冰的勸阻，於7月22日率第一艦隊離滬南下廣東，並於當日在上海發表《海軍護法宣言》。

1918年，駐泊福建的肇和艦來粵參加護法，護法艦隊的總噸位居整個海軍的44%。

第一次護法戰爭失敗後，逸仙先生離開廣東，軍政府成了桂系軍閥的傀儡，海軍成了桂系的附庸。林葆懌擔任軍政府的總裁，仍兼海軍總司令，海軍與軍閥沆瀣一氣，已經不再有革命的鬥志。

1920年，滇桂軍閥交惡。寓居上海的逸仙先生令援閩粵軍回師廣東。8月中旬，陳炯明率粵軍西向攻擊桂軍。海軍駛往粵東沿海，協同桂軍作戰。桂軍戰況不利，林葆懌急將艦隊自汕頭撤往銅山，決定中立。粵軍節節勝利，海軍司令部於9月10日召開軍事會議，在艦隊粵系將領湯廷光的倡導下，決定倒戈攻桂。但林葆懌同北方勾結，擬率艦隊北上。10月11日，林葆懌與北方海軍將領藍建樞發布南北海軍實行統一的通電。14日，護法艦隊官員200餘人在黃埔公園集會，反對海軍統一。林葆懌隻身離開廣州。

粵軍於10月29日進入廣州，桂系軍閥在廣東的統治垮台。11月1日，逸仙先生以大元帥名義，任命陳炯明為廣東省省長兼粵軍總司令，免去林葆懌本兼各職，任命湯廷光為海軍總長，林永謨署理海軍總司令。

逸仙先生回到廣東之後便著手對海軍進行整治，驅逐閩籍勢力成為首要任務。1922年4月26日，時任魚雷局局長的溫樹德等非閩籍人員秘密集會，做出了奪艦的具體部署，密令27日中午行動。

27日上午，肇和被非閩籍人員控制，與已經被奪下的海圻艦一同將砲口對準海琛艦，海琛投降，其餘軍艦相繼降服。海軍司令林永謨、參謀長毛仲方均被捕。這次整頓，打破了長期以來閩系勢力對艦隊的控制，氣象為之一新。孫中山任命田士捷為肇和艦艦長。 1922年，陳炯明叛亂，溫樹德、楊廷光等海軍首腦背叛逸仙先生，二人領銜發電請其下野。海軍內部分化，逸仙先生攜少數艦隊與叛軍對峙。7月8日，溫樹德率海圻、海琛和肇和離開逸仙先生。

不久，北伐軍作戰失利，逸仙先生離開廣州，第二次護法戰爭失敗。

1923年元旦，滇桂粵聯軍在藤縣誓師，分東西兩路討伐陳炯明，西路率先勝利進入廣州。1月20日，逸仙先生命胡漢民、李烈鈞、許崇智等人代行總統職權。溫樹德迅速轉舵，三手操作，一偕海軍各艦長電請逸仙先生回粵主持大計，二和暗中同逃往香港的陳炯明串通，商討對策，三與北方派往香港的代表談判北歸條件。政局的演變和溫樹德的投機心理，使護法艦隊內部的分歧進一步加深，導致公開分裂。1月27日，李烈鈞奉命收編粵東的陳炯明部隊，乘肇和艦由香港赴汕頭。永豐艦於2月1日由黃埔潛抵汕頭，同駐汕頭的肇和等2艦會合。3日，汕頭海軍臨時艦隊宣佈成立，自樹一幟。李烈鈞以田士捷為司令，仍兼肇和艦艦長。21日，逸仙先生回到廣州，任命盛延祺為肇和艦艦長。

31日，汕頭海軍臨時艦隊聲討溫樹德與北京政府勾結，溫樹德遂組織叛亂，肇和艦艦長盛延祺和副艦長江澤樹被殺害。溫樹德乘機令海圻、海琛兩艦駛赴汕頭，於25日脅迫肇和等兩艦歸隊。5月25日，陳炯明的軍隊攻佔潮汕，溫認為北叛時機已到，乃於5月31日秘密潛往香港。這天，逸仙先生下令免去溫樹德艦隊司令的職務，所有駐省河、赤灣、汕頭各艦一律由大元帥直接統轉。事實上，住在香港的溫樹德仍然控制著這支艦隊，暗中同各艦保持著聯繫。

6月9日，溫樹德在汕頭通電擁護北京政府的大總統黎元洪。溫樹德在發出通電之前，已經在香港同吳佩孚秘密派來的官員談妥，對於北叛後的艦隊名稱、駐地、軍餉、隸屬關係等問題，都已確定。12月18日，溫樹德率包括肇和在內的7艘軍艦北上，至此，護法艦隊的歷史完結。

為東北艦隊效力的肇和

第二次直奉戰爭之後，溫樹德失去了吳佩孚這一靠山，遂轉投張作霖，張作霖指示奉系將領張宗昌與之對接。此間發生了渤海艦隊官兵借欠餉問題鬧起來的風波。張宗昌乘機委任畢庶澄兼渤海艦隊司令，免去溫樹德的職務，安撫官兵。

1927年3月，北伐軍攻佔南京，進駐已被工人武裝起義解放了的上海，孫傳芳徹底潰敗，畢庶澄逃回青島。4月，張宗昌以畢庶澄在上海駐防時和北伐軍暗中來往，將畢槍決，升吳志馨為渤海艦隊司令。同年6月18日，渤海艦隊改為海軍第二艦隊，吳志馨任司令，張宗昌為海軍總司令。吳志馨改任第二艦隊司令不到半個月，就有人指控他與北伐軍有勾結，被張宗昌押解濟南（後被槍決），肇和、華甲兩艦艦長同時被捕。

第二艦隊的官兵不服，密謀反抗。8月3日夜，海琛艦艦長李國堂因事登岸。次日凌晨2時，士兵即將新任副艦長王某綁起，私自升火開出港外，並用信號燈告知各艦。肇和聞訊，也將新任艦長（原定海艦艦長）馮濤、副艦長董某綁起，與華甲、永翔、楚豫、海鶴、海青等人小6艦，先後起錨，並將正在修理的同安艦一起拖帶出港，排列口外，主、邊各砲都裝上實彈，向青島市區示威，形勢十分緊張。天明後，各艦向當局提出了釋放吳志馨等軍官、發清6個月欠餉、另舉司令、不受沈鴻烈節制等要求。沈鴻烈急去濟南搬請張宗昌率衛隊來青島，登肇和等艦對官兵訓話。由東北航警學校的學生和學兵穿上陸軍服，夾在張宗昌的衛隊裡一同登上軍艦。當艦上官兵集合聽訓時，這些衛隊就分別佔據了砲位和火藥庫。在張宗昌的武力威逼下，肇和、海琛兩大艦的員兵被全部移押在華甲運輸艦，這場風波就此平息。

兼併並完全控制了渤海艦隊的東北海軍勢力達到了鼎盛，與閩系海軍形成了南北對立的局面。肇和被編入海防第一艦隊，同時與鎮海共同擔任練習艦，直到1933年夏，肇和、海圻、海琛三艦南下投粵。

國民革命中的肇和

1927年5月，肇和等4艦南下攻擊吳淞砲台，但因為隸屬於國民革命軍的閩系海軍有所準備而一無所獲。8月19日，肇和等7艦再次襲擊吳淞口，於次日凌晨3點45分被探照燈發現，雙方對射，互無太大損傷，肇和等返航。後東北海軍對閩系海軍又有多次騷擾，致使國民革命軍在陸上乘勝北上，在海上卻進展緩慢。

1928年12月19日，東北改旗易幟。1933年，在嶗山事件中保護沈鴻烈的葫蘆島派海軍官兵為謀求職權和剷除渤海艦隊派勢力企圖兵諫，迫使沈鴻烈答應他們的要求，後又計畫行刺，均未遂。敗露之後，葫蘆島派人員劫持肇和等艦南下投奔廣東的陳濟棠，是為薛家島事件。7月，東北艦隊名義上為第三艦隊，但實際上並不服中央指揮。1935年，三艦又反對陳濟棠，被南京收編。1937年初，肇和被編入廣東省江防司令部，直到抗戰爆發，肇和參戰甚少。

參加抗戰的肇和

盧溝橋事變之後，日本海軍除了用其主力配合陸軍向華北、華東侵犯之外，還派遣部分艦艇和飛機侵入華南海域，對中國實行封鎖，並伺機佔領廣東沿海地區。1937年9月14日拂曉，日軍巡洋艦1艘及驅逐艦3艘從伶仃洋向虎門急駛來襲，中國海軍肇和、海周等艦開砲攔截；虎門要塞的岸砲也開火配合作戰，日艦以密集的砲火還擊。一時間，海面砲聲震天，硝煙瀰漫。整個海戰持續了40分鐘，1艘日艦中彈起火，其餘日艦挾護著傷艦倉皇敗退。中國海軍艦艇擊退了日艦的進攻，取得了海戰的勝利，海周艦在作戰中受創。此後，日本海軍不再以艦艇進犯各海口，改派飛機進行轟炸。廣大海軍官兵毫不畏懼，使用機槍、步槍配合幾艘大艦上的高射砲對空射擊，使日機無法俯衝投彈。9月25日起，日軍增派飛機輪流前來襲擊。中國海軍連日作戰，擊落日機1架，擊傷4架。然而肇和也被日機炸沉，以身殉國。

令人驚嘆的是，肇和在對日的海面作戰時，竟然沒有一名有名有姓的官兵犧牲。如果真的沒有，她為保護祖國和戰友拼上了全力；如果有無名烈士沒有記入史冊，我們也同樣向維護國家主權和民族獨立的烈士表示真摯和崇高的敬意。

史料中沒有肇和在戰後有被打撈和修復的記錄，或許她在目睹中華民族戰勝日本帝國主義之後，現在正在寂靜的海底安眠吧。

肇和級「趣事」

素未謀面的「三妹」

載洵等結束在英國的考察後，曾轉赴美國，在紐約造船公司訂購了一艘「肇和」級同型艦「飛鴻」號。該艦採用英方圖紙、安裝美製武器，外觀及性能與「肇和」、「應瑞」相仿。」飛鴻」號於1913年完工後，因中方無力支付尾款而無法回國。由於久泊在外，碼頭租金和看守費用甚巨，經袁世凱政府批准，由美商將該艦轉售予希臘海軍，重新命名為「希臘」號,1940年8月15日在提諾斯島附近遭義大利潛艇擊沉。而中方轉售「飛鴻」號所得款項，除抵還船廠外，尚會若干萬元，遂充作海軍學員留美學習潛艇及飛機技術的學費，每人月給80美元。海軍部於1915年選出12名留學生乘船赴美，並與由英國轉來的海軍專科留學生和留美學習造船、飛機的巴玉藻等人會合，共23人，分至新倫敦學習潛艇技術、至波士頓學習飛機技術。後由於袁世凱復闢帝制失敗，留學經費斷絕，在一二年後陸續回國，分別在船政局、飛機工程處、飛潛學校等海軍部門中供職。

出售風波

1912年，英國威斯克船廠駐北京代表向海軍部致函，說明現在有人希望購買在英國建成但尚未回國的肇和姐妹艦。可能因為中國政府獅子大開口或者其他原因，肇和姐妹還是順利地回國了。

與英軍飛機的尷尬遭遇

1927年5月東北艦隊肇和等艦攻擊吳淞口砲台時，因閩系海軍有所準備無功而返。在逃出長江口時發現有三架飛機盤旋。東北艦隊的海圻艦以為是閩系海軍的飛機，開火射擊。後來才知道是附近的英國軍隊前來查看情況。^[1]